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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汉娜·阿伦特》看文学传记与影视史学的关系

时间:2022-11-21 13:30:05 来源:网友投稿

摘 要:后现代主义的出现,赐予文学与史学一股转化的契机。若历史只局限于文字记载的方式,就显得非常僵硬。海登·怀特认为所有的纪录,皆可以历史方式呈现,影视史学由此产生,使历史的文字记载呈现出更加丰富的形式,为历史人物和事件赋予了新鲜活力。文学传记与影像纪录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共通点,因此影像纪录绝非横空出世的新学问。

关键词:文字文本;影像记录;影视史学

一、文本的转化——导演的意志

影视究竟可否像文字一樣记录过去,甚至把它当作证据说明历史或是人物的过去。这个问题在海登·怀特(Hayden White)时代就已经解决。影视史学在1988年正式成立于美国。首先由历史哲学家海登·怀特在《美国历史评论》中提出了historiophoty一词,此词是相较于historiograph书写史学一词的对照。然后周梁楷将其翻译为“影视史学”:“任何以动态或静态的图像传达人们对于过去事实的认知,都算影像视觉的历史文本。”但是,早在海登·怀特提出此概念时,马克·费侯(Marc Feero)就认为,历史与电影是有着深度联系。他在其著作《历史与电影》与《历史的盲目》中认为,当电影用不同的角度解释既有的历史时,就会出现不同的分析与诠释,并且挑战既有的历史论述。

不可否认的是,当导演在组织电影的剧情与安排演员的对话时,不经意的会加入个人意见。正如本篇文章所涉及的电影《汉娜·阿伦特》中的审判场景时,使用的影视材料,导演在安排证人登场与剪接时,肯定都加入了本人的意见。阅读影视文本如同阅读文字文本一样,都必须要不断地审视、讨论与考证,一方面审视影视文本当中的剪接、转场;另一方面必须注意该影片所处的时代背景。后者是影视文本/材料最需要注意的问题。

就本文而言,影片中汉娜一角的对话或是演讲,皆可在汉娜的著书当中找到相关的论述,这是身为historiophoty重要的一环,也是马克·费侯在《历史的盲目》一书当中提及到的问题:读者必须不断地讨论影视材料,若不讨论,则会沦为盲目。剧情片的导演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删减或是隐藏很多必须讨论的事件。可是,影片中相关的学者、朋友与《纽约客》记者等等的对话,可能找不到任何佐证的数据。但是,这并不代表它是假的,甚至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们可以用时代背景与汉娜的相关论述去佐证,影片的当下,有可能发生如上的对话与讨论。而如上的对话与讨论,都是导演的后见之明,也是影片的可贵之处。

影视──特别是电影──的可贵之处在于:“它不是在帝王、国家、教会或党派中诞生,这个艺术生来就是自由的。当然,意思不是说它一直都完全自由或能带出更大的真相。”(马克,2018:388)相较于剧情片的电影,纪录片的影视材料,才是我们需要注意的。这是一种侵入性的拍摄,导演甚至可以摆布任何人、事、物。本文参考的纪录片有二:一为《汉娜.阿伦特:思想的行动》、二为君特·高斯(Günter Gaus)的访谈,他在1964年访问汉娜·阿伦特《关于此人》访谈全记录。纪录片与非纪录片的定义与可信与否并不是本文需要解释的工作,但是读者仅记一事:“无论是文字书写的纪录,抑或是影像书写的纪录,都具有同样的能力。”文字书写能够纪录的事件,影像纪录当然也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做的更好。至于影像的意识形态、宗教观念等等这些问题,不单单只是影像纪录面临的问题,也是文字记录会面对的问题。

二、虚、实之间─虚中实与实中虚

历史纪录都会牵扯到虚、实之间的问题。若拉出一条光谱,光谱的最左边为虚中实,在真实的历史场景中创造一个不存在的角色,而这个角色却足以代表该时代的特色;光谱的最右边为实中实,真实的历史事件,有真实的历史人物、事件等等。而影视书写通常采取实中虚的手法。

徐叡美强调了“实中虚”的电影对于展现历史的效果:“电影是叙事式的历史书写;电影书写再现写实重构的历史图像;电影的历史想象书写,合理地建构人物形象与传达历史情境;电影历史文本倾向实中虚;电影往往提出不同于学院史学家建构的历史叙述与解释,以及反映导演的历史思维。”(2001:45)电影常常使用的手法为实中虚,利用这种手法的好处在于,真实的历史事件中,导演可以发挥自己的想法,在电影中添加符合当时的人、事、物等,以便阐述自己的历史想象与解释。史料在不同人的手中,会有不同的诠释,同样在不同导演的巧思下,也会拍出不同的剧情。汉娜.阿伦特是真实历史人物,但是影片中的其他友人,或许皆是导演创造出来的。这种被导演创造出来的人物,或许更能体现导演对于影片的问题意识,因为他们都是按照导演的想法而产生的,导演赋予他们重建历史的权力。当然这样的权力所产生出来的角色,绝对不会让既定的历史事实发生改变,可是会产生更多的重建。

影视材料的每个镜头与人物的安排,都有不同的解释,而且诸多读者对于电影的解释又各有不同。可是当影视被视为一种娱乐的产物时,大家都会对眼前屏幕上的场景与人物视而不见。一部可称为影视材料的文本,绝不可能凭空捏造。它必然是透过导演、编剧的生活周遭与本身的生命经历有关,因而创造出一个故事。故事当中有真有假,但是假的层面对于导演与编剧而言,不一定是假的,而是必须存的虚拟真实。导演创造出来的角色,需要有原型与根据。

人们普遍喜欢看魔术表演,就算知道魔术是假的,但是人们还是甘愿被眼前华丽的灯光所骗。那么影视、电影会是假的吗?电影当然是假的,就《汉娜.阿伦特》一剧而言,1961年耶路撒冷审判时没有库克一家人、耶路撒冷街头的民众、或许更没有打断演讲的《纽约客》记者,可是在1961年的时空环境下,这些虚构的人物,他们就是可以存在。真实的历史场景,放入虚假的人物,也就是所谓的“虚中实”。我们找不到“虚”的人,更无法证明“虚”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1961年鄂兰将报导如实写出后的氛围,就如同影剧当中一样的千夫所指。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多一个记者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少一个库克,也不会改变当时众多人带着仇恨的眼光看待此场审判的情感。可是这些虚构的角色,增添了文字纪录所无法表现的意向。

三、结语

以影视作为讨论文本最大的乐趣在于,它所呈现的无论是“虚中实”、还是“实中虚”的那个“虚”都是导演给观赏者的想象。它可以是自己的过去,也可以是自己的未来。当文字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在观赏者眼前时,它立體且真实的让观赏者以为,那是真的。本文所用的研究方法,虽然是影视史学,但是多偏重于文本的比较。利用汉娜的书籍、演讲稿等等,证明本文所用的影视材料并不虚假。在证明与考证的过程当中,也带出了汉娜的核心思想与她重要的一生。汉娜一生都投身于政治思想研究,企图解释道德与判断之间的关系,而耶路撒冷大审只是刚好为汉娜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素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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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家崴(1988-),男,台湾桃园人,职业国中教师,新竹清华大学历史研究所毕业。研究方向,影视史学与历史电影。

李华(1971-),女,山东微山人,硕士研究生,北京物资学院外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影视文学,应用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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