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专题范文 > 公文范文 >

从传统文化角度看巫舞服饰的功能性

时间:2022-10-23 10:05:07 来源:网友投稿

摘要:本文以巫舞服饰为研究对象,从传统文化中的自然崇拜、鬼神崇拜的角度对巫舞服饰包括假面、神衣、配饰进行分析,从而进一步解析它的功能性,以此推动传统文化在当代的传承与传播。

关键词:巫舞服饰 传统文化 功能

巫舞作为一种古老的文化现象,蕴含着中华民族传统思想观念、道德情感和地域风俗,其中巫舞服饰作为巫舞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承载着传统文化的痕迹。巫舞种类繁多,所以巫舞服饰也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并且在其流变与演绎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文化传承与教化作用。从目前现状来看,学术界对巫舞服饰审美性,功能性研究甚少,且深入不够,本文试图从传统文化角度解析巫舞服饰功能性,不仅对当代设计有很强的借鉴意义,而且可以有力地推动传统文化在当代的传承与传播。

一、巫舞服饰概述

在原始社会,人类认知能力有限而又迫切希望了解生活中的一切自然现象,于是人们崇拜鬼神和迷信鬼神,希望能从天地鬼神处获知行为的可行性以及能否达到目的,或者获得天地鬼神的庇佑,逐渐产生了沟通人神之间的“巫”,它是先人神鬼概念的产物。许慎的《说文解字》对于甲骨文的“巫”字解释为“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向人两袖舞形”。由此可见,舞在巫术中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它承担着驱鬼散神,为人祈福消灾,“以舞通神”的功能。所以巫舞的形成源于古人对自然神灵的膜拜,它体现了原始社会中的自然、鬼神及图腾崇拜。在这一系列原始祭祀活动中能以舞降神的称之为巫师,他们身上穿戴着富于夸张与变形的假面,突出神韵的神衣和配件饰物等。巫师就是通过服饰装扮和舞蹈动态将两个相互隔离而又相互联系的部分,如阴间与阳间联系起来,以达到与神灵沟通的目的。

《汉书·地理志》:“楚人信巫鬼、重淫祀。”屈原的《九歌》实际反映是巫师的“祭俗”活动。中国少数民族众多,并由此形成了不同的风俗习惯,虽然巫师的服饰有所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巨大的,痕迹也是显而易见的。

二、巫舞服饰中的自然崇拜体现

所谓自然崇拜是指对自然界中的日月星辰,鸟兽鱼虫,山川石木,风雨雷电等,一切自然现象或是自然物的崇拜。自然崇拜与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密不可分,早期人类因为生活环境不同,从而产生不同的自然崇拜对象,但总的来说一般都崇拜对本部落或是对生活周围区域影响最大或危害最大的自然物和自然力。由此可见人们一方面畏惧于大自然的神奇力量,另一方面也对大自然产生敬仰,自然崇拜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产生的,它是人们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所建立起来的一种情感的体现。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自然崇拜是“对自然界的一种纯动物式的意识”,它实际上是将支配早期人类生活的自然力和自然物人格化,变成超自然的神灵,作为崇拜对象。原始社会各部落氏族都把自然界中的这种超自然的神灵当作供奉的对象以及精神的寄托从而守护本部落,从而形成了万物有灵观。为了得到神灵的保佑以及与神灵相通,能够反映自然崇拜的灵物形象出现在巫师的服饰装扮中了,人们希望借助于这些灵物的威力来达到保护自身的目的。

我们在满族萨满服饰中可以看到其服饰上镶嵌各类兽禽图案或是它们的骨头和羽毛,他们把神衣装点成为一个形式多样的、内涵博大的萨满世界,依靠这些神物,巫师才能上天入地,到主体以外的宇宙任何一方,进而实现消灾祈福,请神逐鬼的目的。因为要使自己能够到达想要祈拜的那个神的居所,就要依靠善于飞翔的灵禽,只有法术高超的巫师才能穿上神衣飞上天,伸展的两袖犹如大鸟的翅膀,后背下垂的飘带类似鸟尾巴的形状。巫师的帽子上会装饰飞鸟,服饰的肩部有鸟饰,身上披鸟羽,象征鸟翅膀,最终巫师便化形为鸟。鄂温克族对自然神灵的崇拜体现在它所信仰的神的种类多达十余种,鄂温克族巫师的神衣,护肩上部左右两侧有“德给神”(格库鸟神)传播神灵信息,下身配有各种五颜六色的飘带,上面绘制日、月、树木、鹿、蛇等。赫哲族神帽称作 “福依基”,意思是“鹿角神帽”,神帽的整個外形是有角的,从正面看是鹿角,在鹿角中间是一只带有长尾巴的铁鸟,在鹿角叉里栖身着不同氏族的保护神,所以鹿角可以帮助不同的氏族。我国北方许多民族都普遍崇拜鹰,萨满身上最能够体现这种崇拜。蒙古族萨满巫师所戴的神帽其中有一种类型:是在头盔顶上有三棵铜神树,有树干和树叶,树顶端有铜制小鸟一个、铜铃一个,小鸟是“布日古德”(鹰),铜铃象征鸟鸣,彩条象征鸟尾。据传这是“勃额”的始祖赫伯格泰居住的白雪山顶的参丹树和神鹰。

巫师以这种装扮并且借助于灵物的神圣,才具有了驱邪赶鬼的非凡能力。夸张诡异的服饰带给人心灵的震撼和视觉的压迫,从而使其他参与者在圣物面前产生敬畏感。

三、巫舞服饰中的鬼神崇拜体现

鬼神崇拜是在早期的自然崇拜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在人类文化发展的历史中一直占据着重要位置,这种文化认为宇宙一分为二,神所居住的天在上,鬼魔和祖先所居阴间在下,二者之间即为人间,是常人所居住的地方。这种以对立的两个世界为特征的鬼神信仰所产生的文化效果,具有双重的价值,一方面既肯定了人类的独立,让人类具有一定的自由,改变外界,反观自我,发展自我;另一方面却又让人类深深感受到恐惧与漂泊无助,于是产生了对鬼神世界的敬畏之心和祈求之意。《礼记·祭法》曰:“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有天下者祭百神。”《小戴礼表记》曰: “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此时就出现了人间与神鬼界之间的沟通人物——巫师。人敬神畏鬼,借神逐鬼,巫师通过一系列巫舞仪式使人神相通,神灵附体,请神逐鬼,攘灾祈福,以达到一种人神交融的理想境界,为了显示出巫师的通神能力,往往会在巫师的服饰装扮上注入神秘色彩。

北方鄂伦春族巫师的服饰则更能体现出这种鬼神观念:神衣无领,长度约1米3至1米4,为防止鬼怪的刀剑袭击,前胸及后背都缀有多面铜镜。达斡尔族的神衣叫做“扎瓦”,左右襟各缀有小铜镜10面,是为防止鬼怪的刀剑袭击,背部中间有大护背镜1面,以防鬼怪摄去心神,衣摆两侧缀许多铜铃,左右两面披肩上缝有多条红色飘带。这样跳动起来,铜镜、铃铛和贝克震动的声音足以对饿鬼起到威慑作用。

北方萨满的神帽周围会垂以丝穗或是各色绳条布条遮面,这是为了盖住萨满神灵附体后的面目,使它不致被凡人看清,另外也是为了防止精灵鬼怪认出原貌,对本人纠缠作祟。这种神帽遮掩的本质是为了维护降神显灵的神圣和庄严。“而在衣服的下半部垂以十二条绣有精美花朵图案的绣花带,这表是神佛来去的必经之路。”①巫师的神衣以及做法时挂在身上的饰物,如耳饰、帽饰和腰铃等,是与神灵沟通的必要装饰物,巫师在进入迷颠的舞蹈之时,悬挂的饰物相撞,从而发出特殊的声响,以达到巫师与神灵沟通的目的。

这些巫舞服饰所体现出的鬼神崇拜既是本民族的精神体现,也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产物,更是国人探究、影响自然的方式。

四、传统文化对巫舞服饰功能的影响

巫舞活动中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就是“以舞通神”,巫舞服饰的功能性也正是通过巫师沉浸于迷颠舞蹈状态之中行驱鬼请神,消灾纳福所体现的,也可以说巫师正是通过所穿戴的服饰包括假面、神衣和其他服饰配件的协助来完成这一环节的。而自然崇拜、鬼神崇拜这些传统文化正是巫舞活动的精神沉淀,服饰是媒介,文化是根基,如果没有古人对于宗教文化的信仰,也不可能产生巫舞活动,而巫舞服饰更没有所依存的载体。

巫师佩戴假面,身着神衣,是他们进行巫舞活动时的一种必要装扮,同时也是传统文化在巫舞文化中的一种反映。假面、神衣、服饰配件这三者构成了完整的巫舞服饰系统,假面的材质包括纸、草、木头、金属,通过捆扎、雕刻做成面壳状,形象受自然、鬼神崇拜的影响,大多表现的都是神鬼精灵。巫舞服饰具有明显的目的性和精神寄托,其中面具一方面阻止了巫师与旁观者的视觉交流,使佩戴假面者快速进入迷幻的状态,另一方面又让旁观者产生了巫师已被面具所代表的神灵附体的幻觉,于是可以说假面是连接巫师和其他参与者进入鬼神世界的一个桥梁。

鄂温克族萨满牛拉、蒙古族萨满勃额、达斡尔族萨满黄格,他们在自诩与神灵交往的过程中,表现得亦真亦幻、如痴如醉。通常我们认为巫师的“主观意识”或“经验”在巫师进入痴颠的舞蹈状态中,在与鬼怪神灵进行交往的过程中起主要作用,从另一角度看,巫舞服饰对巫师进入状态也具有一定的催化作用或决定性意义。巫舞服饰的最大特点就是给人的视觉感受以震惊和恐惧,例如, 中国古代以及现代的巫舞假面多表现为狰狞恐怖的妖魔鬼怪,巫师在祭祀时也穿过由一千多块兽骨制成的骨披肩,这些都表明,巫舞服饰在外在物化的服装基础上追求服装的含义,忽略服饰的具体性以及真实性,它借助于物态化的服装为媒介,追求自然与心灵的融合,借助于诸多神灵的威仪,通过夸张、变形的装饰手法,使之成为蕴含巨大原始力量的神秘、恐怖的形象。

在传统文化的影响下,无论自然崇拜还是鬼神崇拜观念的塑造,都存在着一个心理形象到外部形象的物化问题,巫舞服饰的功能正是这一问题的对应产物,它通过巫师以及观者的生理和心理的的复合作用,完成了自身在原始信仰崇拜階段的象征性形式。巫舞服饰是与神灵沟通的一种必不可少的工具,它在原始祭祀活动中的作用是极其重要的,没有这种物化的外在形式工具,任何祭祀、祈福等活动目的都是难以实现的。

通过对传统文化影响下的巫舞服饰的作用及其功能的探讨,首先为我们研究近现代社会中存在的许多服饰文化现象提供了有力的参考依据以及独特的研究视角,也使我们对于服饰的研究不仅限于服饰本身所固有的外在形式,而把范畴扩展到服饰文化与社会学的领域。其次,巫舞服饰艺术饱含了民间传统艺术神情,虽然它不具有艺术创作的意义,但它可为现代设计师们提供具有利用价值的素材和灵感。最后巫舞服饰在传统文化的影响下以它独有的外在形式,丰富的文化以及宗教内涵,显示出深刻的美学魅力,它承载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痕迹,为我们研究民俗文化、民间美术等提供了丰富的物质资源,同时也推动着传统文化在当代的传承与传播。

注释:

①林耀华:《民族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年版,第319页。

参考文献:

[1]岑家梧,李则纲.图腾艺术史[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1988.

[2]李泽厚.美的历程[M].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3]皇甫菊含.中国古代“巫舞”服饰的象征性[J].丝绸,2004,(01).

[4][英]马林诺夫斯基.巫术、科学、宗教与神话[M].李安宅译.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6.

推荐访问:角度看 传统文化 功能 服饰